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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胡家有女初长成,重逢回纥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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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年间,大唐国力鼎盛,四海内万国使节纷纷来朝,

    来大唐学习的留学生亦众多,长安成为世界最繁华和开放的国际大都市。长安的东市,是大唐工商业贸易中心,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大街上繁华热闹、车水马龙,各国商人在此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贸易活动。

    这里毗邻东宫,离大明宫也只有一坊之隔,永昌坊更是皇室贵胄和达官显贵云集的风水宝地,因此,东市里出售的商品也多为奢侈品,四方珍奇,皆聚集于市。

    众多豪宅中,有一处略显幽静的府邸,这里是集贤书院学士胡雪松的家,胡雪松居官四品,胡姓虽为小姓,但胡家世代书香门第,皆为忠义之士,也是长安的名门,这处府邸也是祖上所留。

    胡雪松年届五十,相貌端正、人品儒雅,因常在东宫中侍候,也染上了太子李亨小心谨慎的性格,行事严谨、低调。胡雪松有一子二女,第一个夫人郭氏生下一对龙凤胎之后,撒手而去,胡雪松又继娶了苏州丝商之女孙氏,诞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

    儿子胡安昌为长,在东都洛阳御史中丞卢奕手下做文职,长女胡瑞兰嫁给了李隆基的第十六个儿子永王李璘做侧王妃,永王与太子李亨虽非一母所生,李亨作为兄长自幼对李璘疼爱呵护,

    在感情上他们是最亲的兄弟,多少因为这个关系,胡雪松本人也心思缜密,胸怀韬略、忠心耿耿,太子李亨对胡雪松以长辈尊重。小女儿叫胡瑞贞,年方十五,乳名唤作真娘。这真娘天生丽质,冰肌玉肤,体态轻盈婀娜,面若桃花,比姐姐瑞兰还要貌美。孙氏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将郭氏生的一对龙凤胎视为己出,悉心教养,因此,胡安昌和胡瑞兰兄妹对继母感情颇深,对唯一的小妹真娘,视作珍宝。

    真娘自由在良好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在父母的精心培育下,这女娃成长为长安城远近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尤其擅长歌舞和书法。

    胡雪松在集贤书院帮皇家整理典籍,但因腰椎不好,不能久坐,真娘孝顺,就代父誊写副本,很多书的副本都是出自真娘之纤纤玉手。

    早上,胡雪松吃过早餐,整好衣冠,就去书房取典籍的副本,真娘已经早起帮父亲誊写好了,看着女儿遒美娟秀的墨宝,胡雪松欣慰地颔首赞道:“笔力饱满,平和自然,又不失含蓄,

    笔势浑厚,酣畅,可谓笔酣墨饱。”

    “爹”。真娘看见父亲,甜甜一笑,“看来女儿近来写字又进步了。”

    “哈哈,真娘,你越来越像书法家王羲之的女儿了,太子殿下都夸这字写得漂亮有气势呢。”胡雪松捋了下乌黑的髭须,

    舐犊情深地赞扬爱女,真娘嫣然一笑,“爹”,撒娇道:“喝了我配的养生药,您的胡须、头发乌黑,气色也红润,您看起来越来越年轻了。可否别那么古董一般,女儿今天想出去走走?”

    胡雪松收敛了笑容,恢复严肃,蹙眉道:“真娘,你今年都十五了,这么大个姑娘,随便乱跑成何体统?你姐瑞兰,当年就是活蹦乱跳跑到东市挑选首饰,被永王李璘看中,不得不和翰林待诏李白的公子退婚,委曲做了永王侧室,如今又不受待见,终日顾影自怜,以泪洗面。幸好,李白乃深明大义之人,不与计较,否则,老夫更无地自容了。”胡雪松想起爱女瑞兰,轻轻叹气,娓娓嘱咐真娘:“你就在后花园和小惠一起赏花吧,荡荡秋千,锻炼下体格也好,你兄长安昌远在洛阳,顾不得家里,

    瑞兰虽嫁永王,但祸福难卜,当今皇上以前为了武惠妃,曾一怒之下一日杀掉三个儿子。现在杨国忠横行朝野,长安城四处都是他的爪牙,你若招惹了什么坏人,为父可担待不起啊。”

    真娘绕了绕散在肩上的小碎辫,嘟着嘴,不乐意地说:“爹,这大唐盛世,四海升平,哪有那么多坏人呀?”

    胡雪松惆怅地说:“古往今来,盛极必衰,繁华的背后暗流涌动,随时会有惊涛骇浪袭击大唐的根基。”真娘撅起樱桃般的嘴唇,

    见真娘确实想出去散散心,想到女儿平日的辛苦,胡雪松左右为难,正盘算是否允许女儿出门,只见珠帘一挑,走进一个肤如凝脂、慈眉善目的美妇人,声色俱厉地道:“真娘,万万不可,我听说安禄山父子最近来京给贵妃娘娘庆生,在长安横行霸道,看中一户人家的女孩,直接抢走,稍有不从,就将人家满门抄斩。”此人是真娘的母亲孙氏胡夫人,胡夫人三十得女,对真娘自然视作掌上明珠,她一向对真娘温言软语,鲜有如此严厉,真娘佯装吓着了,调皮地吐吐舌头,不以为然地说:“安禄山,就是突厥巫婆生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怪物啊,还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当今圣上真是用人不察。”

    胡夫人震怒道:“大胆,竟敢点拨当今圣上,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全当为了你姐瑞兰,我们胡家也要远离是非。”

    真娘暗自好笑,她觉得安禄山和她的出门游玩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年少的她,虽饱读诗书,却依然天真烂漫,

    怎么会想到她一生的悲剧和坎坷都起因这个突厥巫婆生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怪物。

    胡雪松温和地对孙氏说:“夫人在家好生陪伴女儿,我要去书院了”。说着,命下人备轿伺候,乘轿离去。

    真娘先是去梅香阁刺绣,一件凤穿牡丹的披蓬还没有绣好,她一边刺绣,一边哼着小曲: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

    府邸外的马路上,一位骑着红色骏马、英姿勃发的回纥青年不由自主地勒马驻足,微笑着倾听美妙潺潺的歌声。

    他身后的几个侍卫也很有眼色地驻足,“叶护太子,如果不快点赶路,今天上午的蹴鞠就会迟到了。”一个形容彪悍,臂膀苍劲有力,宛若苍鹰的侍卫说。

    叶护太子摆手示意噤声,众侍卫安静下来。

    这叶护太子乃纥国葛勒可汗的长子,生得剑眉星目,鼻直口方,

    气宇轩昂,是西域国罕见的美男子。他自幼在长安长大,常年在长安的太学留学,对大唐文化颇有造诣,听曲子正是他喜欢的《春江花月夜》,诗句本就音节和谐、清丽开宕,再经佳人玉口,更是缠绵悱恻,唱到“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昨夜闲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逞家。”叶护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乡思离愁,怔在马背。

    歌声完毕,一个女声说:“真娘,你唱得真好”。

    另一个声音细细的:“真娘小姐,你昨晚给集贤书院抄书到深夜,一早又刺绣,不活动活动,手脚都麻了吧?我们去外面踢毽子,好不好?”

    “好,小惠,快去取毽子。”那声音美妙得若黄莺出谷。

    接着是众女孩们的笑声,声音美得若清谷中的泉水。

    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

    叶护朝那长着苍鹰般遒劲臂膀的侍卫道:“阿鹰,去看

    看墙内唱歌者是怎样女子,歌声竟如此优美、落寞。”

    阿鹰正要翻身腾飞上墙,忽见一个彩色丝线的毽子隔墙飞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叶护太子的面前,叶护太子伸手接住,扬眉朗声一笑。

    墙内的几个女孩,打开后花园的朱红侧门,从后花园中嘻嘻笑着跑过来,“好了,这下,我们可以找个理由出门去”。

    其中一个女孩,光彩照人,宛若春风里的白玉兰,她出现的一刹那,周围的空气都明亮起来。她显然是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远看姿态婀娜若杨柳扶风,近观娥眉弯弯入鬓,肤如凝脂,唇若樱桃,笑妍如花,杏眼含情,清澈若贝加尔湖的水一样纯净。

    叶护太子瞧着这仙女般的姑娘,不由得心潮涌动,微笑着

    在空中抛了两下丝绦毽子。眼神如潭,凝视着女子问:“你是真娘?”

    真娘惊愕地看着叶护,看他放肆地盯着自己,不觉两腮红晕,

    又见叶护一身回纥骑装,英俊威武,气宇轩昂,神韵中却又非常儒雅,心想:“此人定是回纥的贵族公子,泱泱大唐,乃礼仪之邦,不能在异族人面前失去礼数。”随嫣然一笑,客气地道:“多谢公子,将毽子还给我吧!”

    “既然落入我的手中,就是光明之神赠给我的信物。”

    叶护扬眉,跳下马,蛮不讲理地说。

    小惠早就看出叶护对真娘的情谊,见他是异国人,想起老爷夫人一向对自己的嘱托,忙上前阻挠,不客气地说:“公子,不要玩笑。”

    叶护瞥了眼小惠,见是个清秀却少年老成的小丫鬟,绿裙绿袄,宛若一只扑棱棱飞来的翠鸟,啄着喙儿忠心护主,不觉莞尔一笑,打趣道:“这里真是神仙府邸,连丫鬟都如此美丽可人,

    小丫鬟原是应帮小姐牵线搭桥的,你这般拼命阻挠我和你家小姐谈话,是不是吃醋了?”小翠被他一激,瞬间也红了面皮,支支吾吾地说:“你,你……”

    叶护微笑着从腰间取出一个纯金的长方带銙,这是当时回纥贵族公子的配饰,叶护将带銙郑重地递给真娘。真娘好奇,打量着叶护手中的带銙,銙的四边是卷草文,正面中央饰有生动精美的狩猎纹,看起来栩栩如生。

    “这也是光明之神让我送给你的”。

    叶护微笑着柔声说。

    真娘错愕:“我为何要收你的礼物?”

    叶护笑容可掬,真诚地说,“我们做个交换,毽子我带走了,这个给你,算作补偿。”

    真娘抬头,见叶护正凝视着自己,眼底有说不出的惊喜和柔情。

    真娘不觉面若火烧,还在彷徨,侍女小惠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把接住,恨恨地瞪了眼叶护,调皮地

    说:“我替小姐收下礼物,你怎么谢我?”

    叶护爽朗一笑,说:“说出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达成”。小惠一时语塞,小惠自由和真娘一起长大,每日和真娘形影不离

    ,是主仆,也是姐妹,她这辈子除了和真娘在一起,照顾好真娘,不辜负老爷夫人的恩遇和对自己的重托,就是最大的愿望了。见小惠沉默,叶护闪动着浓密的睫毛,又深情地瞟了眼真娘,真娘含羞而笑,香腮如桃。

    “后会有期”。

    叶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真娘,见真娘娇羞不语,知她对自己有意,双手抱拳施礼告别,接着扬起缰绳,拔马而去。

    皇城的马球场,一场激烈的蹴鞠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谁先得球而击过球门者,谁为胜,先胜者得第一筹。”裁判官呼喊着,脸色在阳光下黝黑发亮。

    广平王李俶率领的大唐圣皇队和回纥太子叶护带领的葛勒

    大汗队展开竞赛。蹴鞠激烈进行,广平王虽然擅长骑射,马球也打得好,侥幸获胜叶护太子。马球运动是需要高度技巧和严格训练的,吐蕃的赛马在当时是世界一流,吐蕃球队将大唐圣皇队打得落花流水,吐蕃王子犀松德赞,彪悍地轮着粗壮的胳膊,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仿佛成了世界之王,叽里咕噜地用藏语不停地吆喝,眼睛里闪烁着傲然不可一世的光芒,能战败大唐,那是何等的荣耀?

    叶护见吐蕃队个个手舞足蹈,不可一世,心想:“我若参与大唐队,定能戮力战胜吐蕃。”

    随向李俶使了个眼色,拨马进入大唐圣皇队,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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